2008年1月11日 星期五

開始像日本人...

我,開始像日本人了!可怕!!!
並不是我開始學會令人驚艷的化妝伎倆,也不是我的日文開始爐火純青,而是。。。。

進廁所,即使明明沒別人,我還是會習慣性地用「音姬」(對啦,就是那個會遮蓋你方便的聲音的流水聲。),以免突然有其他人跑進來,以爲我是沒水準的臺灣人。。。(咦,應該很難從我的小號聲音判斷出我是臺灣人吧?)
------以往,我覺得用「音姬」實在是矯枉過正,爲何刻意用不自然的聲音來遮蓋大自然的「天籟」呢?而且浪費電!況且,每個人需要的「音姬」時間長短不同,如果被人聽到剛好流水聲的時間不夠我用,「音姬」結束了,而我的天籟依然吟唱不已,那不是才有夠糗嗎?
我怎麽現在變成在乎路人甲乙的想法,而不在乎沒事浪費那個「音姬」的電呢?

在電車上,我開始會像「歐巴桑」一樣地,晲那個搞不清楚狀況,用力大聲講手機的外國人;還有,不把滴水的雨傘捲好,坐在位子上不懂得把腳併好收攏,讓附近的人有更多空間可以站/坐的傢伙,也是本人注目的對象。
------以往在臺灣,我就是那個在交通工具上大講手機的人,覺得節省時間嘛!雨傘,我也常讓它自然地、快樂地在公車上滴水,這樣,回家就乾了,多好!
我現在可能比較注意會造成別人的困擾(這是諸多日本禮儀的根本準則),這該是個好的轉變?希望我可別離開日本就全忘了呢!

看到在電車上大叫、狂奔、在椅子上滾來滾去的小孩,讓我很想替他們的父母找個地方躲起來;或把小孩子拖囘家裏関起來,不出來丟人。
------以往,我覺得日本的小孩不知道是吃了什麽葯,爲什麽在公共場所很少聽到小孩的大叫或大笑聲,總讓我覺得很不像小孩;那時我還擔心將來萬一我的小孩在日本長大,以後是否因為過分壓抑而會有憂鬱症呢?
小孩就是小孩,但禮儀和活潑都應該要有吧。日本朋友的結論是,日本對小孩友善的餐廳很少,所以日本媽媽很可憐,都只能找朋友在家聚會,所以我才根本就很少看到小孩,就算看到的也都是真的很乖的才敢帶出來。

和臺灣來的朋友約在銀座,我似乎顯得太盛裝。但我跟朋友說,現在除了1)在我家附近買菜 2)和看來就很白目且有點邋遢的老公出門之外,我真的不太敢隨便亂穿就出門,尤其是來銀座!!!在我心目中,銀座帶著古典的華麗感,我如果很邋遢的出門,就會丟了臺灣人的臉!(旁白:請不要很不識相地問我,那不化妝就不丟人嗎?不化妝這事,我已經決定堅持到我真的開始看來有點黃臉婆的那一刻!)
------以往,我覺得日本女生實在太累了,和男生出門,好像就一定要打扮得像雜誌上的模特兒一樣,而且一定不能穿球鞋。前面說的亂穿,就包含了牛仔褲配布鞋。真的沒辦法,我在澀谷曾經隨便算了約100個女生,大概只有5個穿球鞋--包含3個白種女生!你説是不是很誇張?
雖然現在比較無法享受穿得很休閒的樂趣了,但是,我也發現了另一種趣味:日本女生真的很會配衣服,而且長得不怎麽樣的人,也可以用衣裝塑造出一種風情,真的令我大開眼界。而且,當我請日本同事來家裏,看她刻意穿得比在公司還「歐夏蕾」(日文的時髦),我竟然覺得相當的感動,覺得她以此來表現受邀來我家的特別!

現在我也一天到晚像日本人,把「絲咪媽嫌」(日文的抱歉)掛在嘴上,雖然有時候我並沒有真的覺得我爲何要覺得抱歉麻煩人家。舉例來説,每次去餐廳要求禁煙席時,若該餐廳沒有,我也拼命說「絲咪媽嫌」「絲咪媽嫌」,我對煙有點敏感,能不能給我一個離所有人都最遠的位置呢?到後來,我都開始覺得自己好像很無理要求,但真的如此嗎?事實上我所有不抽煙的日本同事/朋友,我要了禁煙席後他們也都很高興,只是他們好像很少主動要求。所以我看,我還是仗著「反正我是外國人」,多多用「絲咪媽嫌」去得到一些方便吧!

其實入境隨俗,我想,有些好的地方越來越像日本人,大概無所謂吧。唯一希望的是,我的英文,可千千萬萬別有一天變成像日本人,把「R」跟「L」不分,把「T」的無聲結尾念成「TO-O」,那可就有點麻煩了!